原創(chuàng) 古典戲曲《西廂記》——如何帶領中國戲曲走向新紀元?
自王實甫《西廂記》問世以來,戲曲作品中出現(xiàn)了許多《王西廂》的影子。很多作品爭相模仿《西廂記》,也有一些作品不只是簡單模仿抄襲《王西廂》,反而是選取《王西廂》的精髓,為自己所用,對《王西廂》進行了化用。包括《王西廂》的各個方面。這些戲曲對《王西廂》的化用形成一定的規(guī)律,在眾多作品中散發(fā)著獨特的光彩。

古典戲曲化用《王西廂》的概況
一明清之前化用《王西廂》的概況
1.刻意模仿襲用
自《西廂記》問世之后,便受到很大關注,也產(chǎn)生了巨大影響。反映在戲曲創(chuàng)作中,就是很多戲曲作品中出現(xiàn)了《王西廂》的身影。與《西廂記》同時期的元代作品中,出現(xiàn)了很多包含西廂元素的作品。
這些作品主要分為兩類,第一類是刻意模仿襲用《西廂記》的情節(jié),如鄭光祖《?梅香》、白樸《東墻記》等。這些作品在情節(jié)上與《王西廂》有很大的相似之處,甚至在很多細節(jié)中也挪用《王西廂》中的情節(jié)。除了劇中人物名稱不同外,其余和《王西廂》很接近。
劇作提及了《西廂記》中的人物或者簡單描繪情節(jié),再用于劇作中。類似的化用的內(nèi)容還有很多,劇作中的男女主人公大部分是以張生、鶯鶯自比。
這些劇作不僅是引述《王西廂》人物,而且體現(xiàn)了“化而再用”的過程,將《西廂記》中的內(nèi)容經(jīng)過化用,融入到自己作品中。

2.模仿人物形象
元代戲曲對《王西廂》的化用,主要集中在提及人物或某一情節(jié)。這是受到《西廂記》影響的結果,不過很多作品還是對《西廂記》進行模仿,沒有觸及到真正《王西廂》的精髓與根源,對《王西廂》的化用停留在表面。
鶯鶯與紅娘的形象在家長眼中并非是勇于追求愛情的象征,而是對封建禮教的反抗,對三綱五常的掙脫。作者筆下的家長形象與《王西廂》中封建家長老夫人的形象是相近的。
陳世英與桂花仙子在中秋相會后,便得了相思病。因為在次年的中秋之夜他苦等桂花仙子,但桂花仙子并未出現(xiàn)。在這里陳世英將自己比作張君瑞,將桂花仙子比作崔鶯鶯,暗指二人在西廂相會,也表達了陳世英與桂花仙子二人的相愛程度與張生和鶯鶯的相愛程度是可以相比擬的。

二明清戲曲化用《王西廂》的概況
明清時期,劇作家對《王西廂》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創(chuàng)作手法也更加成熟,因此出現(xiàn)了對《王西廂》各種形式的化用。根據(jù)文獻,梳理了明清戲曲化用《王西廂》的劇目,又根據(jù)其內(nèi)容進行分類,進而從整體把握明清戲曲化用《王西廂》的概況。
1.明清戲曲化用《王西廂》的劇目概說
由于中國古典戲曲作品的數(shù)量燦若繁星,受材料收集的限制,關于化用《王西廂》的作品并未全面篩選殆盡。
如天津圖書館所藏的諸龍祥《紅樓夢傳奇》,從胡文彬《紅樓夢敘錄》中觀其目錄發(fā)現(xiàn),將《葬花》一出的內(nèi)容概括為“二十三回西廂記妙詞通戲語”。
可知,此出與《紅樓夢》小說第二十三回的內(nèi)容相似,有寶黛共讀《西廂記》的情節(jié),此劇目有可能對《王西廂》曲辭進行了化用,因條件限制無從獲得完整劇本,故未列其中。
盡管無法觀其全貌,但作為紅樓戲中的一種,可以通過其他劇目中相似的情節(jié)推測其狀況,故上述作品可看作明清戲曲對《王西廂》化用的劇目代表。
由于本文所指的“化用”是對《王西廂》的顯性化用,也就是在戲曲作品中出現(xiàn)《王西廂》本身內(nèi)容的作品,所以不包括對類似情節(jié)的化用和情節(jié)模式的套用的作品。
許多明清作品中,出現(xiàn)了明顯套用《王西廂》情節(jié)模式或對《王西廂》某些情節(jié)的化用,但是這些作品中沒有化用《王西廂》內(nèi)容本身的痕跡,只是講述另外的故事內(nèi)容,不出現(xiàn)《王西廂》的相關字眼。
故不能證明它們與《王西廂》存在明顯的化用關系,不屬于符合本文的顯性化用,只能說明它們受《王西廂》的影響很大。

2.明清戲曲對《王西廂》化用內(nèi)容的分類
明清劇作家對《王西廂》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創(chuàng)作手法也更加成熟。從上述表格中的劇目可以看出,明清戲曲出現(xiàn)了對《王西廂》各種形式的化用。具體將其分類,包括提及人名或情節(jié)、曲辭以及對思想的化用。
明清戲曲中,仍有提及《王西廂》人名或情節(jié)的情況,并且明清戲曲中提及《王西廂》人名或情節(jié)的作品不在少數(shù),體現(xiàn)了從元代到明清,《王西廂》對戲曲創(chuàng)作影響的持續(xù)性。這些劇目中或多或少化用了《王西廂》的內(nèi)容,使得劇作更加豐富。
飛紅將自己比作紅娘,把小姐比作崔鶯鶯。一方面借《王西廂》突出女子對愛情的深情,另一方面體現(xiàn)飛紅可能成為紅娘般的牽線人。由此看出飛紅形象的設置受王實甫《西廂記》中紅娘形象的影響頗深。
這兩段同樣對《王西廂》的“紅娘”進行了化用。將紅娘融入劇情中,又與《王西廂》有所差別。姣娘埋怨飛紅私自與申純撲蝶玩樂,飛紅則有獨立的個性,會因嫉妒而搗亂,也會因感動而心生憐憫,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女子。
可見作者對其化用的巧妙,說明了《王西廂》影響之廣。綜上所述,不同戲曲作品化用了《王西廂》,說明《王西廂》對后世戲曲有著深刻的影響。無論是男女主人公以崔鶯鶯和張生自比,還是化用情節(jié)名稱,它們或多或少對劇情都有一定的聯(lián)系及影響。
總之,《王西廂》在文壇曲苑中產(chǎn)生的影響是巨大的。這種化用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是劇作家喜愛《王西廂》的真實寫照,他們將《王西廂》融入自己的作品中,是為了增加作品的觀賞性,是一種吸引觀眾的方法。

明清戲曲化用《王西廂》的特點
一經(jīng)典內(nèi)容化用頻繁
1、《王西廂》經(jīng)典內(nèi)容化用
化用《王西廂》的戲曲作品的第一個特點是:《王西廂》經(jīng)典內(nèi)容在不同作品中被頻繁化用。從化用《西廂記》的內(nèi)容來看,或為王實甫《西廂記》中的唱詞片段,且多為其經(jīng)典語句,或為《王西廂》的經(jīng)典情節(jié)。
在《王西廂》中,此句是張生夸贊鶯鶯美貌,不自覺地贊嘆并為之傾倒。這也為之后描繪鶯鶯“恰便似檀口點櫻桃,粉鼻兒倚瓊瑤。淡白梨花面,輕盈楊柳腰。妖嬈,滿面兒撲堆著俏;給絕世容顏做了鋪墊。
在老夫人得知崔鶯鶯與張生暗自約會后,張生表現(xiàn)得十分惶恐,紅娘指責張生的時候所唱!般y樣镴槍頭”意為表面看上是銀的,實際為蠟做的,實為中看不中用。
在《王西廂》中紅娘率直的性格由此體現(xiàn)出來,她見鶯鶯與張生的事情敗露后,張生畏首畏尾十分惶恐,便直接表達自己的想法。自己為崔張二人的愛情出主意想辦法,卻見張生軟弱,便直接表明張生“苗而不秀”,暗指他無用。同時也激勵張生,為愛情要勇于與封建勢力反抗。六部紅樓戲中都插入了此句“是個銀樣镴槍頭”。

2.突出經(jīng)典段落
紅娘在傳書遞簡后,撮合張生與鶯鶯見面,從中當媒人!皵×鴼埢ā敝甘ヘ憹嵉呐印_@里是叮囑張生,不要因為你們相會后就嫌棄鶯鶯,是提醒張生,暗示他不要辜負鶯鶯,更不能詆毀鶯鶯。
《碧蓮繡符》中青奴借用《王西廂》中的曲辭為碧蓮與章斌送上祝福,用男女歡愛的語句為二人的愛情增添情趣。
以《王西廂》中上下對仗的通俗詞句,表達質樸純粹的愛情;谩锻跷鲙返膽蚯髌分,化用的內(nèi)容有很多為《王西廂》中具有代表性的經(jīng)典唱詞,并且在很多作品中化用同一曲辭。
這不僅突出了《王西廂》中的經(jīng)典段落,同時也表達了這些劇作家對《西廂記》的喜愛,以及希望借助《西廂記》中的經(jīng)典話語增加自己劇作的語言魅力。

二化用曲辭的表現(xiàn)形式各異
1.內(nèi)容與形式一致
第一種形式化用的是《王西廂》的曲辭演唱,其間又分為兩種情況:一是與《王西廂》中唱詞的內(nèi)容與形式一樣;二是表現(xiàn)的形式是唱,但與《王西廂》不是同一唱腔曲牌。先看第一種情況,在九部化用《王西廂》曲辭的戲曲作品中,只有《桃花扇》化用的是《王西廂》的唱詞,并以演唱的形式展現(xiàn)。
第一種形式化用的是《王西廂》的曲辭演唱,其間又分為兩種情況:一是與《王西廂》中唱詞的內(nèi)容與形式一樣;二是表現(xiàn)的形式是唱,但與《王西廂》不是同一唱腔曲牌。先看第一種情況,在九部化用《王西廂》曲辭的戲曲作品中,只有《桃花扇》化用的是《王西廂》的唱詞,并以演唱的形式展現(xiàn)。其化用的內(nèi)容是《王西廂》第三本。
化用的表現(xiàn)形式是念白。由于是劇中人物同看《西廂記》劇本,所以用念白的形式表現(xiàn)《王西廂》中的唱詞,是符合此時的戲劇情境的。這句話在《王西廂》中是張生的唱詞,在紅樓戲中則成為賈寶玉口中的調(diào)侃之語,暗指黛玉美貌傾城,感嘆自己沉迷其中。

2.表現(xiàn)的形式
以化用的內(nèi)容為例,總結了明清戲曲化用《王西廂》的規(guī)律。從經(jīng)典內(nèi)容的頻繁化用和化用曲辭的表現(xiàn)形式兩方面,分析了明清戲曲對《王西廂》的化用特點,一方面有助于分析戲曲發(fā)展的規(guī)律,另一方面也有助于探析化用《王西廂》的發(fā)展特點。
通過分析古典戲曲化用《王西廂》的情況可知,明清之前化用《王西廂》的形式主要集中在提及《王西廂》人物或某一情節(jié)。
不過很多作品還是對《西廂記》進行模仿,沒有觸及到真正《王西廂》的精髓,對《王西廂》的化用停留在表面。
到明清時期多種形式的化用,體現(xiàn)了戲曲在逐漸成熟的過程中,對《王西廂》的化用也在不斷的發(fā)展。明清戲曲化用《王西廂》所展現(xiàn)出的特點,說明了《王西廂》在后世作品中的影響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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