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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軼事] 凌叔華:徐志摩的紅顏知己,一顆玲瓏心繪就亂世丹青

4 已有 314 次閱讀   2024-04-18 23:52
凌叔華:徐志摩的紅顏知己,一顆玲瓏心繪就亂世丹青 

徐志摩曾為一本短篇小說集《花之寺》作序,這是徐志摩一生中,唯一一次為人作序,書的作者,便是凌淑華。

這是一種怎樣的禮遇,當下飽受盛譽的浪漫詩人,其一生,無論是對他的夢中情人林徽因,還是為他的妻子陸小曼,都未曾做過這樣細致的事情,僅為凌淑華一人而已。

多少年過去了,凌淑華走過戰(zhàn)亂,從大陸到臺灣,曾經(jīng)風靡一時光芒四射的才女凌淑華,也逐漸在時間的風沙中漸行漸遠,她的身影逐漸模糊,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凌淑華的一生,成為了歷史長河中的一個剪影,保持著她獨有的光芒。

對于今日世人,凌淑華這個名字,或許是陌生的,或許略有耳聞,她的名字在民國才女的坐標上,沒有林徽因那么如雷貫耳,時過多年依然以一個偶像的形象,為人們津津樂道著。

凌淑華是時代的傳奇,是自己的傳奇,她在戰(zhàn)后選擇了定居臺灣,過著安逸的生活。此前所有的盛名與爭議,都如過眼煙云,被拋之腦后。隨著生命的前進,曾經(jīng)如高懸夜空的明月般閃亮而引人注目的往事,被壓在時光的車輪下,不再張揚,漸漸在她走過的大地上平坦開來,融入泥土,化作塵埃。

她的一生,在歷史長河中如曇花一現(xiàn),生而絢爛。璀璨奪目的一生過后,便完美地收場,不留世人話柄。

著實是個理智而聰慧的女子。時間倒退回民國時代,那時的凌淑華,無論才情形貌,均可謂數(shù)一數(shù)二,幾乎無人出其右。凌淑華在眾多名媛中,是光彩奪目的牡丹,眾星捧月之上,萬眾矚目之中,她得到了所有可能得到的。在眾多文人之中,凌淑華也是璀璨的煙花一朵,她的獨特的風格與超高的寫作造詣,也令人難以企及。

凌淑華出身名門,優(yōu)渥的生活對她的寫作風格和行文思路造成了極深的影響。她的嫁妝是一座圍繞著花園,二十八個門扉的四合院,一絲春光,半畝荷塘。

她的書中,一個個高門巨族女子,相同之中又不同的貴族生活,她們的舉手投足,嬉笑怒罵,絲絲透露出人世的真正模樣,文字中不知不覺寫出了靈魂來。

《花之寺》一書,雖是凌淑華第一部作品,卻備受稱道,多方面的贊譽蜂擁而至,璀璨的王冠一下子加在這個年輕的作家頭上。但凌淑華是清醒的,她對自己的作品有著深刻的認知和冷靜的評價。后來提及《花之寺》時,她說:“它有幼稚病!绷枋缛A所說的“幼稚病”,并不指《花之寺》的寫作水平。

她出版的第一部著作,便是有著極高的技術(shù)水準,讀凌淑華的文字,時刻能感受到她的字字推敲,句句斟酌。

她說的“幼稚病”,大抵是指當時她的寫作內(nèi)容。在凌淑華自己看來,她所寫的短篇小說,都是高門貴族的生活,是始終包圍著自己,浸泡著自己的熟悉環(huán)境,沒有社會的深意,人性的雕琢。

她是對自己精益求精的人,一部作品,反復(fù)推敲,自己仍不滿意。她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更加有力量一些,能夠像一把巨斧,劈開社會的虛偽外殼,剝開鮮嫩的肉,吮吸出社會和人性真正的汁液來。

凌淑華始終是端莊而沉靜的,她用淡然的眼神掃視世界,一點一滴描寫著身邊的瑣事,卻有著獨特的力量。

她的文字力量,不似鋼鐵的工具,而是一雙柔軟的素手,慢慢撫摸世間萬物,輕巧地剝開表皮,將她筆下每一位女性的內(nèi)心展現(xiàn)出來。她們的生活,她們的命運,在隨著文字的起伏中,漸漸滲透到讀者的內(nèi)心中去。

她用自己獨特的雙眼,看人間,看人心;她用自己獨特的手,編織出一幅亂世中女性命運起伏的畫卷。

冷靜如她,卻有著一顆孩子的心,正如她所說——“幼稚病”。

凌淑華的大多數(shù)作品,都是描寫高門貴族中女性的跌宕起伏的人生,然而她也有部分充斥著“幼稚病”的兒童作品,合集叫作《小哥兒倆》,僅聽名字,淳樸天真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的兒童小說中的孩子,似她小時候的影子,每一個表情,每一句童真的話語,流淌于筆下,都像是一面透亮的鏡子,感慨回憶萬千。

每當她回憶起童年往事,都仿佛落入時間的窟窿,似是回到了小時候,小小的自己提著花裙子在庭院中奔跑,腳上的木屐每跑幾步就掉落下來,她不急不躁,撩起裙裾,折返回去,再穿起木屐繼續(xù)跑,一路跑一路掉,在孩提時代的凌淑華眼中,成為了一天中最有趣的事。

在她的兒童故事里,滿滿都是這些溫馨的場面,文字中,另一個鮮活的她跳動起來。她常向友人們講述起兒時的趣事,并樂此不疲。

凌淑華的靈魂中,一半是冷靜成熟的,一半是天真孩子氣的,兩廂靈魂光影交錯,合二為一,便誕生了妙筆生花的才女凌淑華。

無論如何長大,走過多少年華,凌淑華都為自己的“幼稚”留了一個小小的內(nèi)心角落,悉心栽培著這株童心的小苗。

童年的美好是一場縈繞她一生的甜美的夢,她始終羨慕著孩童的無憂無慮,也對年少時期的一無所知產(chǎn)生了些許的同情。

兒童小說的寫作,令她感到毫無壓力,身心愉悅,像是漫游仙境,所到之處皆是新奇有趣的風景,令她應(yīng)接不暇。

《小哥兒倆》與其說是一部兒童小說集,不如說是贈予小讀者的一份貼心的禮物,她將自己的心交付出來,真心實意地寫,令人忍不住細細咂摸著讀。

凌淑華寫作不是用筆,而是用心。她的作品,總體來說不過“婉順”二字,用名門閨秀之眼,看這個荒唐世界。

在她的筆下,家即是世界,世界即是家。一個女人的愛恨情仇,便是一個時代在糾葛中進步。

她筆下的女人,穿針引線,繡出一片韶華,滿是時代的風味。

或許,那些個書中的,糾纏在苦悶和無奈中的女子,每一位都是凌淑華自己。她身處新思潮和舊思潮交替的夾縫中,這是一個如同熔爐的時代,思想像冰雹,劈頭蓋臉砸下來,身為一個文人,首當其沖。

凌淑華是屹立在眾多新思潮暴風雨中的勇士,她不似冰心的傳統(tǒng),也不似馮沅君的大膽,她的文章,仿佛閨閣深處少女放飛的一只風箏,她將心敞開來,卻不完全暴露自己,有取有舍,點到為止。

她抒發(fā)著、呼喊著民國女性心中的悲憤,她在講出所有人的聲音。她們追求的思想的解放,她們思想前衛(wèi)開化,但是時代跟不上她們的步伐。她們是成熟的果實,卻被包裹上堅硬的外殼,無法掙脫。

凌淑華筆下的她們,是時代的“悲憫的微笑影子”,她渴望著時代的天平不再傾斜,給女性以平等。

她的呼喊,堅定而帶著少女純真的幻想,如一束幽蘭,兀自飄香。

凌淑華的筆觸是稍帶自我和霸道的,她的文字,更多的是寫給自己看。她需要借助故事,傾吐內(nèi)心的愿望,構(gòu)建一個更加平等的美好世界。

她是她筆下的女子的代表,她們是同一類人,生活的一面是感情,一面是抗爭。她是文字的斗士,她寫出的每句話,表面柔軟得像少女的纖纖素手,讓人不自覺陷入綿綿的溫柔鄉(xiāng)。而柔軟的背后,是鋒利的刀刃,她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揮起拳頭,向世界宣戰(zhàn),祈求平等。

《楊媽》中,描寫了一位為有錢人家做保姆的母親,兒子在外從軍。楊媽空閑時間便進城尋找兒子,卻得知兒子跟隨所在的部隊去了遙遠的外省。楊媽毫不猶豫地上了火車,去找自己的兒子,卻一去不返。

楊**命運可想而知,她是一個悲劇的代表,是將感情作為唯一寄托的眾多女性的代表。凌淑華細膩的筆觸,娓娓道出了當下女性的處境。她們將自己畢生的情感寄托在丈夫身上,兒子身上。將感情托付他人,便是將自己置于危險境地,當感情的寄托崩塌,夢一場,全部破碎。

凌淑華借此,既是傾吐內(nèi)心情感,也是呼吁陳述中的女性。這是她內(nèi)心的渴望,她希望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新時代女性,能夠真正獨立,才能做到男女平等。

如《中秋夜》中所寫,女子幾乎是強迫性的,讓丈夫在中秋夜將團鴨吃掉,她認為這樣才能保丈夫平安。

文中所指,平安事小,人權(quán)事大。凌淑華描寫女主人公讓丈夫吃下團鴨的舉動,決不僅僅是為了表達女子的關(guān)愛之心。吃,或是不吃,便是體現(xiàn)出是否做到了對妻子人權(quán)的尊重。

凌淑華的文章是隱晦的,她不張揚,不暴露,她用平和之心,暗藏對生命的追尋。

蘇雪林曾評價凌淑華,她的眼神是清澈、迷離而恍惚的,她太美了,是一個生活于夢幻中的詩人。

就讓她為我們編織一個夢吧。她表面是冷靜的,她將對新思想的追尋,聰慧地暗藏在茶余飯后的溫暖陽光中,平和而清淡之間,漸漸籠罩上一層感傷的薄霧,將她的思想,注入你每一縷呼吸中去。

在生活的細砂中掘金

凌淑華仿佛是為藝術(shù)而生,她的一生,筆耕不輟。她始終在寫作、繪畫,將自己的馥郁香氣,通過這種方式傳遞出去。

她是特別的,無論人格,還是才情,她身上有著一個又一個的謎團,迷人而引人深思。徐志摩將凌淑華奉為自己的紅顏知己,泰戈爾也給了她“較之林徽因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美譽。

徐志摩是個浪漫而挑剔的人,也許詩人大都如此。能有幸獲得徐志摩的贊賞的女性,僅幾人而已,而凌淑華,又是這僅有的幾人中享有最高贊譽的一位。

不同于徐志摩對林徽因的愛慕之情,也不同于他對陸小曼熱烈而又磕磕絆絆的愛情,他對凌淑華,最終是干凈純粹的友情,寄予了她最高的信任。

凌淑華是冷靜而智慧的,面對徐志摩如此俊朗才子,她或許動心過。兩人曾有一段相知相識的密切時光,徐志摩為她作序,她為徐志摩題字。這是徐志摩對他人從未有過的,足以看出徐志摩對她是何等的賞識。

然而這段感情,更多的是建立在相互欣賞的情感之上,模模糊糊,如霧里看花。

最終一切還是被命運指使,走向該有的方向。陰差陽錯,徐志摩的父親以及當時陸小曼的丈夫王賡看到了陸小曼寫給徐志摩的信,這起意外,促成了徐陸的火速結(jié)婚。

提到這一段,很多人覺得凌淑華的立場是尷尬的,然而她并不在意,豪爽地說,她與徐志摩,僅僅是摯友關(guān)系,從未觸及感情,陸小曼也是她的好友,而她早已決定與陳西瀅結(jié)婚了。

凌淑華何等冰雪聰明,她重感情,卻決不讓感情成為包袱。就像她的作品中的女子,可以為感情奔走天涯,卻又有著自己明確的立場。

她又是何等豪爽痛快,當時,她是與徐志摩通信最為密切的人,不論她對徐志摩動心與否,她此時的處境,必然是尷尬的。然而她沒說什么,更不哭不鬧,拱手相讓。

所以凌淑華在徐志摩心目中的地位,才勝過其他人。她不似林徽因般不冷不熱,不似陸小曼般任性,她淡定而清醒,如空谷幽蘭,芳香平復(fù)人心。

所以徐志摩才放心地將最終成為歷史之謎的“八寶箱”交予她保管,正是她處事冷靜的品格,讓她贏得了這份信任。

她本身,便是這樣的人,靈魂平靜而寬廣,所以她的作品才能回味悠長。她的文字,所感所寫,全是來自她自身生活的點滴,從生活的細沙中,篩選出璀璨的金子來。

她的筆下,誕生出了無數(shù)的新時代夫妻,她用自己溫和的方式,對于男性的大男子主義、自命風流和見異思遷予以了含蓄的諷刺。

《花之寺》中,男主人公不愛家中嬌妻,偏愛陌生的神秘女郎。這是那個年代的男人的通病,也是傳統(tǒng)男人的通病。在婚姻關(guān)系中,男人總是會大男子主義,極少考慮妻子的感受和地位,常常見異思遷。

婚姻便是男人對成為妻子的女人失去興趣的過程,男人見異思遷,出去拈花惹草在舊觀念中是平常的事,甚至女人們也習以為常。

當男主人公收到陌生女子的愛慕來信,要去與這名女子會面的時候,他的妻子依然笑吟吟的,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不悅和反對。在凌淑華看來,這種關(guān)系是可怕的,她希望夫妻之間可以以平等的關(guān)系相處,不再男尊女卑。男主人公到達約定地點后,卻看到自己的妻子微笑著在等待他,丈夫頓時感到驚異與失望。原來是自己的妻子扮作陌生女子寫了信,將自己邀約到此處來。

一方面,是妻子對丈夫講出來的,她希望通過這種方法,讓終日悶在家中曬太陽的丈夫出來走走,呼吸一下山林的空氣,換一種環(huán)境,拋開郁悶的心情。

另一方面,是妻子沒有對丈夫講出來的,她想要挽回他們的感情,婚后丈夫?qū)ψ约旱膽B(tài)度明顯冷淡了,這令她感到恐慌和哀傷。她身處新舊思想的夾縫中,既有新思想中男女平等的觀念,又拋不開舊思想,認為男人有隨心所欲的權(quán)利。

女主人公便是在新舊交替的思想中掙扎著,所以她內(nèi)心雖糾結(jié),但卻不表現(xiàn)出來,依舊婉順地順從丈夫。

凌淑華的筆觸,從不一針見血,而是輕輕地,慢慢地拂去表面的塵埃,一點點露出真相來。

她擅長反諷,通過描寫女子的溫婉順從卻又內(nèi)心掙扎的狀態(tài),給了新舊思潮交替中的不平等現(xiàn)象一個響亮的耳光。

她時常像一個長輩,似是為你講一個平淡的生活故事,卻是給你一段長長的階梯,讓你一步步深入走下去,看到世界,看到自己。

她善于沙中淘金,她的筆下,都是生活小事,或許就發(fā)生在每一個少女少婦身上,然而只有她看到了點滴中的精髓。

凌淑華的作品,就在生活中,就在當下,仿佛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她的筆下世界。

她是作家,亦是畫家。法國藝術(shù)學(xué)院院長莫洛亞贊她是“心靈剔透”,她筆下的山水、樹木,以簡單的筆墨勾勒,整幅畫面,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她的作品,充滿了人文情懷,似是山水都帶了生命,全部鮮活起來。

她生于溫室,卻不是溫室的花朵,她沒有將自己禁錮在大小姐的身份中,反而像古代圣賢一樣,云游山水,踏遍祖國萬里河山。

所以她的作品中,才能在筆墨延展間,逐字逐句間,有了生命,有了呼吸。

凌淑華不僅有著女人細膩的心思,也有著包容天下、憂國憂民的大氣。

抗戰(zhàn)時期,凌淑華身居武漢,她毫不猶豫地接受了作家抗戰(zhàn)聯(lián)合會的邀請,奔赴戰(zhàn)爭前線。她為了慰問前線的受傷戰(zhàn)士,連續(xù)一個多月不停地在后方醫(yī)院奔走。

不要忘記,凌淑華是名門出身的大家閨秀,從來生活優(yōu)渥,哪里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苦,更何況是親自奔赴前線,走到每一位戰(zhàn)士的身邊,與炮火擦肩。

戰(zhàn)火紛飛,硝煙彌漫,本不該是她這樣的柔弱女子該行至的路。她執(zhí)筆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握起前線戰(zhàn)士滿是泥土血污的粗糙雙手,面帶微笑地注視著他們疲憊的眼睛,希望這僅僅相握的手,能夠有傳遞希望的力量,讓戰(zhàn)火中的戰(zhàn)士們看到溫暖,感受陽光。

凌淑華是特別的,她追求思想開化的表皮之下,有著一顆溫婉傳統(tǒng)的心;而她柔弱的外表背后,是堅強的,以天下為己任的大丈夫情懷。

她纖細的手,撥開迷霧,追求真理,點石成金。她的思想始于生活點滴,以平凡為地基,筑起宏偉的廣廈萬間。她是女性人權(quán)的捍衛(wèi)者,用自己纖弱的身軀,擎起一面大旗,撐起一片天空。

凌淑華的人生,可以說是圓滿,她能身穿華服,在庭院中閑庭信步,也能頂著炮火,在戰(zhàn)場上奔走。

正因為她豐富的人生經(jīng)歷,她才能寫出直抵人心的文字。根據(jù)自己在武漢后方醫(yī)院的見聞,凌淑華整理寫成了反映抗戰(zhàn)的小說《中華兒女》。小說中大氣恢宏的戰(zhàn)爭場面令人難以相信是由一位女作家的玲瓏之心寫就,一支曾經(jīng)繡出豪門貴族女子的媚眼的筆,華麗轉(zhuǎn)身,潑墨繪就一幅壯麗的戰(zhàn)爭宏圖。

她的眼睛,就是她的筆;她的所寫,全是她所見。凌淑華筆下,字字珠璣,每一個微笑背后,是濃濃的血淚,是時代的掙扎。

她看到名門貴族的生活,也看到平凡人的生活,她的文字像一面鏡子,里面承載著世間百態(tài)。

以一顆玲瓏之心繪就亂世丹青,如此妙筆,僅凌淑華一人而已。

細膩柔軟的“中國的曼殊菲爾”

徐志摩贊凌淑華為“中國的曼殊菲爾”,能在徐志摩處獲得如此高贊譽的,僅凌淑華一人而已。

她的筆觸細膩而柔軟,帶著些許冷冷清清的哀傷,訴盡人世滄桑。

她筆下的女子們,說話淡淡的,細碎著,鋪開一片繾綣時光。

對現(xiàn)實最有力量的鞭撻,不是字字如刀刃,機槍炮火朝向所有世間事,而是細膩而柔軟的,敞開心扉,用心靈交流。

她和我們一樣,都是看客,而不同的是,她總會參與其中,而我們只是局外人。凌淑華的文字,都有一顆跳動的心臟,她不會去強行掌控故事的走向,而是順其自然,讓女主人公的心態(tài)和命運,隨著社會洪流,一路走下去。

從某種角度來講,她在她筆下的故事面前,也是無力的。她是真正在書寫社會,品味時光的人,她的故事太真實,從生活中剝離出來,那些虛幻的人物,仿佛是真實存在的,她是一個敘述者,卻無法左右這段命運。

她不加掌控,不做評價,文字如一段電影,只是講述一個故事,所有的思考,都留給讀者,丟下巨大的想象空間。

所以,她的文字,才能如此引起共鳴。她的筆下,有一種源于生活的荒誕,從夸張的故事中,迸發(fā)出當代女性最強烈的愿望來。凌淑華最著名的作品之一《酒后》,便是講述了一個略顯荒誕的故事,一個夸張的追求男女平等,追求思想解放的故事。故事中,朋友酒醉留宿在男主人公家,夫妻二人照顧朋友的過程中,妻子采苕感慨于朋友的英俊瀟灑,心動不已。妻子大膽地向丈夫征求意見,她覺得如此高尚優(yōu)美的人,必須要得到憐愛,她想要親吻這位朋友,只有這樣,才能釋放她的情感,解決她心中的不適。

這樣一個故事,乍一看來,實在荒誕。暫且不論時下正處于舊思想沒有完全拋棄的民國,有著男尊女卑的思想,女性依然是男人的附屬品,需要三從四德,對丈夫從一而終。無論哪個年代,當著配偶的面,去與一位朋友接吻,都是一個男人難以啟齒的要求。

然而故事沒有到此為止,反而更加夸張地展開下去。妻子和丈夫?qū)τ谄拮幽芊袢ビH吻丈夫的朋友這個問題,如同在打一只乒乓球,將話語推來推去。丈夫并沒有惱怒,而是用商量的語氣,希望妻子能夠換一個要求,然而妻子十分堅定自己的立場,她認為,丈夫是愛她的,也是愛自己的朋友的,既然愛,為什么不能答應(yīng)這個請求呢?

在丈夫看來,也是在詩人看來,夫妻之愛,與朋友之愛,是截然不同的,不可能用對待丈夫的方式,去對待朋友。

兩人平靜的討論背后,實則是激烈的心理活動。凌淑華善于將文字化作一幅行云流水的山水畫,平靜不帶一絲波瀾,其背后的壯闊,憑讀者自己揣摩。

妻子采苕的思想,并不是凌淑華所宣揚的人生觀,她筆法溫婉,不吶喊,不叫囂,但她卻迫切地想要沖破舊思想的波瀾,將女性從地位低下的孤島中解救出來。于是,她選擇了這種夸張的方式,以一個荒誕的故事,直搗人心。

故事的最后,丈夫被說服,欣然同意了妻子的請求,妻子通過親吻朋友的方式,將自己的感情宣泄了出來。

因為女性壓抑太久了,她們需要爆發(fā),需要宣泄,就如同《酒后》女主人公的情感一樣,這是一個追尋解放和自由的過程。

她想傳播出一絲平等,便努力壓下社會的天平,重重地傾向女性這一端,只有這樣,她的呼喊,才能被人聽到。

這個故事,是凌淑華所期望的狀態(tài),她將自己的夢想和期望全部注入男主角身上,希望這個男人的話,能有著影響時代的力量。

她的筆下,總是充滿著若有若無的淡淡哀愁,字里行間,是他對中國女性命運的悲憫。這種悲憫之情,不磅礴,不澎湃,如涓涓細流,滲透到每一位讀者的心里。

凌淑華從不會發(fā)表驚人的言論,也不會語出驚人,她的文字,似是睡前母親的故事,毫不急躁,溫情地講述,卻在故事結(jié)束后的夢中,彌漫出許多道理來。

給了她“中國的曼殊菲爾”頭銜的徐志摩,評價她說:“具有一種七弦琴的余韻,一種素蘭在黃昏人靜時微透的清芬!

她不張揚,但她的香氣是遮擋不住的。我們今天看凌淑華,大多不看她生平,只看她作品。她一生都在寫作,她的文字,便是她的生活,每句話中,都是她人生的寫照。

后期凌淑華隨丈夫定居英國,伴著異國他鄉(xiāng)的海風,她對祖國懷著深深的眷戀。在英國,她出版了著名的自傳體小說《古韻》,在結(jié)尾處,她寫道:“我多想擁有四季。能回到北京,是多么幸運!”這個愿望,卻歷經(jīng)四十多年風雨才得以實現(xiàn)。

她生于富足的環(huán)境之中,卻不安于安定生活,她的一生,走過山川,走過戰(zhàn)亂,顛沛流離,如一片離開大樹飄零的落葉,在風中搖曳。而這片優(yōu)雅的落葉,始終憧憬著葉落歸根。她是玫瑰,她思想新潮而開化,并且努力將自由平等傳遞下去,她勇敢大氣,不縮在世界一隅,邁開腳步,沖破束縛,用自己的雙眼,為籠中的女性,去看整個世界。

凌淑華筆下曾寫過一位大小姐,為白家繡一對靠墊做禮物,這一繡便是半年時間。這對靠墊傾注了大小姐的全部心血,那一對鳥,繡了又拆,拆了再繡,就連沾了汗水的都不行,非要繡到完美不可。

這對繡花枕,傾注了大小姐對婚姻的向往。貼身服侍的張媽在旁邊絮絮叨叨,說起白家的二少爺時,大小姐臉上漾起一片紅暈,定是心上人吧。一對繡花枕,便是當時閨中女子能夠為愛情和婚姻付出的全部了。

然而,時過兩年,這位大小姐才得知,自己花費半年心血繡的靠墊,送去當晚,便被弄得滿是污漬,丟掉了。

凌淑華細膩的筆觸,令人讀至此處心中不禁一陣疼痛,揪得難受,忍不住對這些女子的命運唏噓不已。

一對繡枕,是夢的開始,也是夢的破碎,令人唏噓不已。凌淑華深深地同情這樣的命運,人生不受自己的掌控,只能將一生幸福寄托于物,聽任天意,這是何等的悲哀。

這番清淡平靜的故事,便是凌淑華的犀利之處。她也是愛做夢的,但她能夠清楚地分清夢和現(xiàn)實。

她寫每一個字,心都是揪著的,她哀嘆著時代女性的不幸,她們的一生,幾乎是工具,無法追求自己的幸福,始終在等待。然而她又惱怒于女性的不爭,她攜筆一生,都是希望能夠讓女性醒過來,睜開雙眼,伸出雙手,抓住真正的幸福。凌淑華自己,便是一位實踐者,她與丈夫陳西瀅,相知相愛,有著共同的愛好與追求,于是他們在自由的條件下結(jié)合,獲得了屬于自己掌控的人生。

來源   李亞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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